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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綠色 “我會改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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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 “花兒作”工作室。

尤堇薇的盆栽已初具雛形,垂落的紫藤花有著最天然的顏色,由淺至深, 別致精妙的花束引來眾人圍觀。

趁著她們嘰喳討論,她下樓買了杯咖啡。

買完咖啡, 坐在室外回覆今天的信息,多是生日祝福, 她挨個回了謝謝, 往下翻了翻, 翻到一條大學導師發來的信息。

導師問她這兩天有沒有時間, 想請她幫個忙。

尤堇薇回了個電話。

兩人寒暄了幾句,導師說:“是我朋友的一個學生,來問我西南地區一個小村落的民俗, 我記得你當時寫過相關論文, 還專門去當地采過風,他問你方不方便見個面。”

尤堇薇沒多想,直接應下了。

時間約在明天下午六點,就在這個咖啡廳。

她喝完咖啡,給陸嘉鈺發了條短信便上樓工作去了,想著他會不會還沒起床,也不知道幾點來接她。

近六點, 工作室陸續開始下班。

尤堇薇專註畫著圖案,想著陸嘉鈺來還有一會兒, 剛這麽想, 工作室內忽然起了騷動。

小姑娘們湊在窗邊往下看,幾個上了年紀的阿姨也湊熱鬧,說底下停了輛騷氣的車, 車上下來個大帥哥。

尤堇薇一頓,起身探頭往下瞧。

果然是那輛淺紫色的布加迪。

她匆匆整理好,準備下樓,剛到電梯口,電梯門停在這一層。

“叮”的一聲響,門打開。

尤堇薇稍怔,電梯裏就兩個男人——陸嘉鈺戴著副墨鏡,懶懶地靠在墻上,雙手插兜,正漫不經心地聽人說話,看起來拽的不行。

另一個也是熟人。

林斯昀神色淡淡:“項目一周內會有進展,當時你答應……”對上尤堇薇訝異的視線,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你答應我的事,希望你說到做到。”

陸嘉鈺註意到這一秒的停頓,見他視線落在尤堇薇身上,微瞇了瞇眼,朝門外的女人伸手:“過來。”

尤堇薇對林斯昀點了點頭,與他擦肩進了電梯,才靠近陸嘉鈺,他一把摟了上來,將她帶到身邊,懶聲道:“有進展了再說。”

林斯昀斂眸,徑直出了電梯。

電梯門在他身後合上,他站在原地,想起在鄴陵看到的那個男人,原來是陸嘉鈺。

電梯裏,尤堇薇瞧了眼陸嘉鈺,小聲問:“不生氣了?”

陸嘉鈺頓了頓,收緊摟著她腰肢的手,低聲道:“今晚陪你補過生日。”

尤堇薇眨眨眼:“昨天吃過蛋糕了,阿虞和冉冉陪我過的。”

“那是他們的,不算我的。”陸嘉鈺牽著人出了電梯,思緒滯了一瞬,不自然地問,“我給你拿包?”

尤堇薇一呆,他沒睡醒嗎?

她仰頭看他,可惜他戴著墨鏡,神情看不分明。

見她杏眸裏的呆楞藏都藏不住,陸嘉鈺捂住她的眼睛,直接搶過她手裏的包,開門直接把人往副駕駛座一塞,飛快關上門,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不對勁。

尤堇薇眨眨眼,又眨眨眼,看向車窗外。

他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,拎著包放哪只手都不習慣,從左手換到右手,低頭看看,又從右手換到左手。這麽換了一陣,覺出自己的傻來,幹脆往後座一塞,上車的時候還在裝酷。

“給你換個包,這個不好看。”

陸嘉鈺盡量讓自己語氣自然,像往常一樣啟動車。

尤堇薇忍著笑意,移開臉對著窗,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,彎著眼道:“謝謝男朋友。”

洛京沿海,四周有不少島嶼。

島嶼散落海面,在夕陽下像一顆顆泛著光澤的珍珠。

尤堇薇來這裏四年,還是第一次登上游輪。

這一整船都是陸嘉鈺的朋友,被邀請來為她過生日,有她見過的,但更多的還是沒見過的,女孩子不多,多是他們帶的女伴。

陸嘉鈺陪她在甲板處看晚霞。

她倚在欄桿上看了會兒粼粼的海面,側頭看陸嘉鈺,他似乎到哪兒都喜歡躺椅,這會兒端著杯香檳,慢悠悠地叉一塊蛋糕餵給她。

“吃那麽多蛋糕,會胖的。”

尤堇薇嘀咕了句,張唇一口吃了小蛋糕。

陸嘉鈺瞥了眼她那沒幾兩肉的臉,順手捏了兩把,隨口道:“胖點兒更可愛,抱著舒服。”

尤堇薇嚼著蛋糕,回頭看了眼熱鬧的船艙:“你不去玩嗎?”

陸嘉鈺輕嘖一聲,戴上墨鏡,指尖勾著墨鏡角,往她臉上一戴,寬大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,看不見那雙水潤的眼睛,只留下點下巴。他好整以暇地瞧了一會兒,現在能下得了口訓人了,免得一見她那雙無辜的眼睛就心軟。

他伸手輕彈她的額頭:“你過生日,我把你丟這兒?他們玩兒他們的,我陪你。”

尤堇薇藏在鏡片後的眸子認真看著陸嘉鈺,他還是之前的模樣,帶著笑意看她,只不過昨天後,他的眼裏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,狀態也變得不一樣,會問她要不要幫她拿包,會避開那些熱鬧的人群,單獨陪她坐在這裏。

她抿唇笑了一下:“沒關系,你去玩吧,我和外婆說說話。”

陸嘉鈺輕哼一聲,懶得搭理她的話,閉眼往椅子上一躺,吹起海風來,免得再被人趕走。

游輪只在近海,船上有信號。

昨天她情緒不好,怕被聽出來,便讓阿虞和外婆說了聲他們在外面過生日,這會兒才和外婆打電話。

陸嘉鈺沒想故意聽,但她的聲音就是順著海風飄下來,一句句軟得不像話,比和他說話的時候還好聽,他聽著有點兒不爽。

“嗯,昨天和朋友一起過生日。”

“買了新衣服,吃了蛋糕,還許了願。”

“開心的,很開心。”

她輕聲說著,微低下了頭,側臉顯得特別安靜,指尖無意識地劃著甲板,顯然口不對心。

陸嘉鈺睜開眼,入眼是焰焰如火的天,雲層不均勻地鋪展開,燃燒的晚霞映襯著她嬌艷的面容。

不知道從什麽開始,他聽不得她用這種語氣說話,見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著,不想她受一點兒委屈。

可昨天讓她的生日變成那樣的,偏偏是他。

陸嘉鈺耐心聽著,聽她說完,低聲喊:“簇簇。”

尤堇薇“嗯”了聲,傾身拿了顆草莓吃,順便湊過去聽他說話,可他沒說話,只是牽過她的手。

“怎麽了?”她問。

陸嘉鈺將她的掌心攤開,握著這小小的手,拇指在她的掌心摩挲片刻,從身後拿出冰涼的玉鐲。

他說:“我……”

他想道歉,可喉間幹澀,反覆幾次,怎麽都說不出口。

尤堇薇出神地看著陸嘉鈺,看他略微緊繃的神情,看他那雙如冷夜的眼睛安靜地註視著她,聽他用生硬的語氣開口,似乎想和她道歉。

她從未想過陸嘉鈺會道歉,至少不是現在。

半晌,陸嘉鈺松開手,掩飾般地起身:“我去裏面看一眼。‘’

尤堇薇留在原地,垂眼看手掌心的鐲子,祖母綠的玉鐲,帶著一塊特殊的斑紋,是她一直在找的鐲子,他把它找回來了。

晚宴很豐盛,尤堇薇喝了不少酒,陸嘉鈺沒攔著她,自己倒是滴酒未沾,只是她走到哪裏他跟到哪裏,惹得被人笑了好幾句,他也不介意,最後把人抱回房拆禮物去了。

“陸嘉鈺,船好晃啊。”

尤堇薇被顛得難受,覺得自己要暈船了。

陸嘉鈺仔細感受了下這四平八穩的船,今天天氣預報說風力極小,浪高不過兩三米,怎麽想都不至於晃。

他瞧了眼這小醉貓:“你喝醉了。”

尤堇薇不舒服,還有點困,窩在他的懷裏不說話,還不停催他,一會兒用腦袋蹭他的脖子,一會兒用手揪他耳朵,甚至貼過去用牙齒咬他,咬了肩膀還想咬脖子,最後一口咬在喉結上。

硬的,不舒服。

還會動,是個怪物。

陸嘉鈺眉心一跳,心頭火起,壓著脾氣訓人:“你別以為喝醉了我拿你沒辦法。”

尤堇薇小聲抱怨:“你好慢。陸嘉鈺,你什麽不長翅膀,我不要沒有翅膀的男朋友。”

她一邊說著,還用小手去他背後亂摸。

似乎真企圖從他的肩胛骨裏摸出翅膀來。

“……”

陸嘉鈺見她胡亂拱來拱去,鬧得他差點抱不住人,忍不住想兇她幾句,但想到昨天的事,到底忍了,心說再忍她一晚上。

到了房間,陸嘉鈺把人往床上一丟,微擡起頭,單手解開領口的扣子,輕舒了口氣,見她自己拱著去找枕頭便沒管,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。

再出來時,小醉貓睡著了。

這一地的禮物無人問津。

陸嘉鈺懶得吹頭,隨便用毛巾擦了兩下,再隨手一丟,挑著腿在沙發上坐下,看她睡著的樣子。

今天早上,mint和他說了鄴陵的事,他睡醒後去了趟鈴鐺胡同,現在很少有用錢擺不平的事,但這次他不想用錢,就那樣的流氓也敢對尤堇薇說那樣的話。最後,這鐲子還是到了他手裏。

陸嘉鈺想這短短的兩個月。

他並不擅長對一個人好,目前為止所做的那些,其實並不需要他費太多的心思,玫瑰,梳妝臺,小火車,煙火,無人機,這些有錢就能辦到,只需要一句話。

她也傻,那麽容易滿足。

mint告訴他,尤堇薇一整天都在那輛小火車上,從早到晚,從白天到黑夜,從城西到城南,晚上獨自一人去他曾去過的地方找他,沒能找到他,最後再孤身回到胡同裏。

陸嘉鈺以前沒想過,沒想過他們去的地方只有寥寥,沒想過她對他的社交圈完全陌生,沒想過她連找都找不到他。

別人能找到他,他的簇簇卻找不到,這太可笑了。

他凝視她片刻,轉而去陽臺抽了根煙,鹹濕的海風融入茫茫夜色裏,海面偶爾漁船經過,帶出一串閃亮的波光。煙吸了兩口,想到一會兒要抱她,他頓了頓,掐了隨手丟進煙灰缸裏。

尤堇薇是被熱醒的,整個人像是被禁錮住動彈不得,伸手推了推,沒推動,酒意還未消散,她不滿地掙紮,小聲嘟噥:“熱。”

陸嘉鈺被鬧醒,坐起身瞧著懷裏的祖宗,熱得小臉發紅,還不舍得睜開眼,心想也就喝醉了會鬧鬧脾氣,清醒時只會賣乖。

“張嘴。”

他拿了水餵她。

尤堇薇聽著低低啞啞的男聲說張嘴,立即捂住自己的嘴,眉心淺蹙,含糊道:“不親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親,喝水。”

陸嘉鈺從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好的耐心,壓著脾氣把杯子貼在她的唇邊,她試探著張了張唇,見喝到的真是水才湊過來多喝了兩口,生怕上當受騙,等喝完,小腿一伸,把被子一踢,閉上眼繼續睡。

陸嘉鈺:“?”

半晌,他認命地調低空調溫度,再把被子扯回來,關了燈,小臂懶懶地搭上她的腰,懷裏的人似是不願意又掙紮著動了兩下,他被蹭的眉心直跳,忍無可忍,狠狠地咬了口她的耳尖。

“再動別睡了。”

說著,他的唇往下,舌尖舔舐過發燙的肌膚。

她在睡夢中似有所覺,敏銳地察覺到外界的威脅,立即老實往他懷裏一縮,不動了。

陸嘉鈺停下來,哼笑:“欺軟怕硬。”

小醉鬼安分了沒一會兒,又拱著動來動去,手也不安分地往他睫毛上撥,直把人鬧得沒半點脾氣。

“不困了?”他嘆氣。

“你是誰啊,為什麽抱著我?”

她一本正經地問。

陸嘉鈺:“……”

得,比剛才還醉,以後不給她酒喝。

他正想說話,念頭一轉,低聲問:“昨天晚上,陸嘉鈺是不是讓你難過了?”

她沒說話,只有呼吸聲一起一伏。

等了片刻沒動靜,想也是,醉鬼怎麽會還會記得這些事,連他都沒認出來。正想哄她睡,她忽然說話了。

“……我找了他好久。”她茫然道。

陸嘉鈺閉了閉眼,啞聲道:“以後不會再讓你找。是他做錯了,他……他會改的。”

“可是夏天快到了。”

她的嗓音很輕,輕的像羽毛一樣。

陸嘉鈺沒聽清,想再問,她卻已沈沈睡去,輕細的呼吸落在耳側,讓他平靜下來,讓他覺得這世間仍有溫度。

他收緊手,用力抱她。

“我會改的。”

隔天早上,游輪靠岸。

尤堇薇醒了先是呆了一會兒,看了眼睡著的陸嘉鈺,小心翼翼地扯開他的手,溜去浴室洗了個澡,然後溜出去吃早飯。

狂歡剛結束,此時餐廳裏空無一人。

尤堇薇坐在角落裏,郁悶地戳著盤子裏的早餐,顯得心不在焉,她喝醉總是做一些丟人的事,怎麽會這樣呢。

正糾結要不要裝不記得,邊上忽然落下一道影。

她擡頭去看,是個眼熟的男人,那晚他們一塊兒打過牌。

“早上好。”

她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
左柏瞧了她一會兒,似在打量她究竟有什麽不同,能讓陸嘉鈺這麽著迷。好一會兒,他忽然道:“昨天陸嘉鈺輸了輛車給我。”

尤堇薇一頓,又輸車了?

左柏:“我挑了那輛紫色的布加迪,他聽了有一會兒沒說話,我以為怎麽呢,後來他說好,可下午怎麽著,他又後悔了。”

他嘆道:“我們哥兒幾個頭一回見他這樣,他脾氣雖然差,但說出口的話很少有收回去的,這是頭一回。”

說完就走了。

尤堇薇垂下眼,安靜地吃完了早餐。

回房時陸嘉鈺還睡著,她今天還有工作,在床頭留了張紙條便離開了,臨走前看了眼地上堆滿的禮物,什麽都沒拿。

這些是給陸嘉鈺看的,不是給她的。

下午五點五十,尤堇薇提前到了樓下的咖啡廳,一邊等人一邊應付陸嘉鈺,他對她早上一個人離開很不滿,最後說禮物都讓人送回了城北,回家就能見著。

-找我:晚上一塊兒吃飯?

-找我:然後再去看電影,說小姑娘都喜歡看。

:晚上有點事,明天吧。

-找我:?

-找我:行。

-找我:晚上睡你那兒。

尤堇薇回覆完最後一句,點開和導師的對話框。

導師推送了對方的名片,她詫異地發現,她有他的好友。

“又見面了,尤小姐。”

清冷的男聲響起,他直接在對面坐下。

林斯昀招來服務員,將菜單遞給她,淡聲問:“想吃點什麽?如果方便,我該請你吃個飯。”

尤堇薇微怔,又是他。

林斯昀看到她眼中的詫異,解釋道:“我去學校問香子部落的事,看到推送的名片才知道是你。”

香子部落是尤堇薇一年前去過的小山村。

這個部落與世隔絕,很少有人知道,更不說專門去學校問相關教授,全世界有那麽多人,偏偏是林斯昀。

尤堇薇輕聲道:“這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,你點吧。”

林斯昀點了兩份招牌糕點和咖啡,沒告訴她這是他們第五次見面,不知不覺已有了那麽多交集。

“……你。”

他有一瞬的停頓,似是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
林斯昀想了想,跳過這個開頭,直接道:“我在向陸嘉鈺爭取一個項目,條件是半個月之內解決一件事……”他大致說了項目的事,“那戶人家不肯搬走,提高價格沒用,換房子沒用,方法都用盡了。前幾天我無意間了解到他們的祖先是香子部落的人,不知道會不會有關聯,所以去洛京大學找了教授。”

尤堇薇想了想:“地方在哪裏?方便過去看看嗎?”

林斯昀當即起身:“現在就走。”

尤堇薇還沒反應過來,他已經讓人打包了咖啡和蛋糕,她見他著急,配合地起身往外走。

車裏,兩個人安靜地沒說話。

就在尤堇薇以為這樣的安靜會持續到下車的時候,林斯昀忽然說:“這個月的壽禮我會換掉,那盆紫藤花束作為我私人收藏。”

她不明所以。

林斯昀頓了頓:“這份禮物是林思彌托我找你做的,原本我想不通為什麽,直到昨天,我遇見你和陸嘉鈺。”

“為什麽告訴我?”

尤堇薇困惑他為什麽告訴她,明明他們是表兄妹,而她和他不過點頭之交,像是在討好她。

林斯昀沒過多掩飾,直接道:“這個項目對我和林家都很重要,我不希望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出意外。”

“……”

原來喜歡陸嘉鈺是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
尤堇薇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,只點了點頭。

陸嘉鈺有點兒煩,正組著局,陸正明一個電話過來,非要他親自帶人去慰問那戶人家,再做做思想工作,他原本就因為尤堇薇不搭理他不高興,這會兒更煩了。

前座,助理說:“陸總,聽說林斯昀那裏有了進展,如果他正解決了這件事,我們真要分林氏一杯羹?”

陸嘉鈺翹著腿,漫不經心地應:“他解決不了,況且我當時說的是和他合作,不是和林氏。”

助理:“……”

這不是騙人嗎,但他不敢說。

正說著話,到地方了。

助理眼尖,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,果然是林斯昀常開的那輛賓利,他下意識說:“林斯昀也來了。”

陸嘉鈺輕挑了挑眉,擡眼看去,視線忽然頓住。

他眼睜睜地看著林斯昀打開副駕駛車門,車裏下來個早上還在他懷裏的女人,她還和他說話,對他笑。

“?”

“……”

助理提醒他:“陸總,該下車了。”

陸嘉鈺的目光久久定在某處,半晌,語調不溫不火地問:“你說下次我染個綠色怎麽樣?”

助理一呆,遲疑地問:“…什麽綠?”

陸嘉鈺用力打開車門,輕哼:“最鮮艷的那種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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